疫情過后,又到了五月的花季,又一個母親節(jié)悄然而至。
女人如花,堅強的女人就是堅強花,我的母親畢玉蘭,老人家也是九九歸一的年紀81歲堅強花 了。
真如那首歌唱母親的燭光里的媽媽,您的腰身已經不再挺拔。
您已經是滿頭白發(fā)。
母親是山東泰安人,帶有齊魯大地的質樸和爽直,煎餅卷大蔥的實在和厚重。
13歲那年,母親跟著姥爺,姥姥,從山東來到了河南新鄉(xiāng),姥爺是市建公司的干部,一個人工作養(yǎng)活一大家子人,母親是家中孩子的老大,自然是最懂事兒的,在市三中上學時積極要求進步,已經是團支部書記,經常上臺發(fā)言的先進分子,為了分擔家里的負擔,母親沒考大學,直接參加了工作。
在二輕局系統(tǒng),表現(xiàn)突出,很快提了干,母親喜歡管人管事,所以順理成章做了人事科干部,那時的母親風華正茂。
姥爺后來調到了國營116廠基建科任科長,我父親就在那個單位,機緣巧合,母親嫁給了父親,父親相貌一般,唯一的優(yōu)勢是國營大廠正式工。
那是一個大干快上的紅色年代。沒多少文化生活,所以生孩子都多。
姥姥家庭主婦沒工作,我母親就成了繼姥爺外,家里最管事的大姐,除了我姨早早嫁人不用我母親管,大舅參軍工作找媳婦,二舅工作找媳婦,三舅上大學落實工作,四舅下放回城參加工作,都是我母親在操心張羅。
足夠堅挺。
母親是個好干部,能干是公認的,膽子大,勇敢,說一不二。
具有干部堅強花的特質。母親工作能力出眾,愛下而頂上,剛正不阿,深受下層群眾喜歡,喜歡替民請愿,但有時跟上司關系不好,換了不少單位,雖然每到一個單位都是前三的領導崗位,但也算不得太得志。
母親嫁給父親,生了我們三個孩子,大姐二姐和我,取名長虹長纓長征,名字這東西必須慎重起,我們姊妹仨的人生路,幾乎就是母親起的名字的故事縮影。
大姐一道長虹,軍校畢業(yè)跨到新疆又跨回來,比較順利。
二姐一條長纓,栓在家里沒出去過遠門。我是一漫漫長路,爬雪山過草地,經歷豐富,磕磕絆絆,雖然最后肯定勝利陜北,但路程夠得上艱難險阻。
母親是個好媳婦,對父親家人尤其好,父親老家的事多,我母親拿錢拿物幫助平息,從年輕到年老,老家的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折騰了我父親母親一輩子。
母親也從無怨言,所以父親對母親也格外恩愛。
我初三荒廢學業(yè),考不上一中,母親找到四中的校長收留了我,我還是不上進,常惹禍請家長,母親每次都去,我高考也沒考上,母親和父親,讓我選擇了復讀,母親每天給我早上沏雞蛋水喝,每晚等我晚自習回來還給我加餐。
終于我考上了大學。
母親松口氣。
我參加工作也不順利,折騰不已。
只有母親心疼我,永遠跟我站在一邊,低谷都是母親支持。我二姐都認為母親偏心我。
母親后來積勞成疾,得了嚴重風濕性關節(jié)炎,類風濕。俗稱不死的癌癥,罪受大了。
治了好多年,用盡了各種辦法,還是不見好。母親不得不從科隆集團高管,副書記工會主席,位置上提前退休。
母親的疼痛煎熬,只有自己知道。
退休后,母親還為大姐二姐看女兒,我倆外甥女,真正的隔代親。
倆外甥女今天都大大的出息了,一個在香港摩根的海歸碩士高級白領,一個是北京的醫(yī)學博士。母親很欣慰。
母親是個堅強樂觀的老太太,退休了,還讀書,畫畫,滿屋子的門上都貼著她自己畫的畫,自得其樂。
母親也有一群老友,都是一同幾十年過來的老姐妹伙計,也常下去跟老太太們東家長西家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