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葉而知秋,一稿知冷暖,愈加感覺邁出的腳步之急切,手中的筆在書稿上每劃出一個符號都有意義。
趁夕陽尚未銜山,催借西窗滿案光明,成就至圣先師所倡導(dǎo)的“開卷有益”。
一九七四年十二月五日,是周恩來總理和池田大作歷史性會見的日子,也是二人一生僅此一次的會見。
“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
會見場景,歷歷在目,似欲力透紙背,作金聲玉振之響。
校閱完書稿最后一個字,長舒一口氣;從歷史長廊折反走回,我像轉(zhuǎn)了個大圈子,驀然回首,領(lǐng)悟到自己久存的片面與膚淺——
從中日戰(zhàn)爭到中日友好的思想跨越與情感轉(zhuǎn)換該是多么的艱難之事,首先我就轉(zhuǎn)不過來這個彎兒。
但隨文而行,見西園寺公一先生執(zhí)著于中日友好大業(yè),沖決一個又一個阻障甚或羅網(wǎng),有時置個人安危于不顧,其誠其勇令人肅然起敬。
這位日本友人感動了我,體悟中日友好之暖流奔涌于民間,任何人任何勢力都難于阻遏,正所謂“民相通”是也。
“一衣帶水”,校閱完全部文稿,腦海中蹦出這句極富想象力的詞兒,以為日本近在咫尺,來來往往便捷得很。
乘興而作一首七言律詩《為日本友校閱書稿后感賦》,吐露助力日中友好交流的欣喜之情:
《周恩來和池田大作的一期一會》由日文譯為中文,翻譯者潘英峰。
究其身份,此女系中國留日研究生,籍貫為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興安盟烏蘭浩特市。
她考上并就讀于日本大阪,在國立大學(xué)法人大阪大學(xué)專修碩博連讀課程,后任職于日中文化藝術(shù)??茖W(xué)院。
《周恩來和池田大作的一期一會》,就是由潘英峰帶領(lǐng) 2016 屆日中翻譯學(xué)科的學(xué)生們翻譯的。
她還特別提到楊家鑫、李智勝、楊鉷瑩等同學(xué)出色的日語理解與文字表達能力,言談話語之間,溢顯自豪之情。
我不揣淺陋地猜測,潘英峰莫非是興安盟或烏蘭浩特市翻譯日文著作第一人?
或《周恩來和池田大作的一期一會》一書,由興安盟(或內(nèi)蒙古)人首譯而介紹給中國讀者?
完全是出于奇心而問,別無它意,能用自已所學(xué)之長,為兩國人民之間架一座文化橋梁,功德之事值得彰顯。
況潘君英峰,正值韶華年紀,奉“獻禮中日友好,探索多元教學(xué)”為主旨,必修成友好和平命運共同之正果。
言猶未盡,皆為夲書《后記》(潘英峰作)引用兩句詩,我讀了又讀,由眼入心。
詩曰:天臺立本情無隔,一樹花開兩地芳。
讀罷思之,立刻冒出另外兩句詩:“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兩鄉(xiāng)。”(唐-王昌齡)一樣的兩域同心情懷,一樣的即景生情佳作,一樣的景語情語交織,一樣的取微用宏筆墨!
眼前有景旁人偏偏道不得、道不出、道不明,唯獨此君畫龍點睛繡“詩眼",兩句功成天下名……
原來,天臺宗于唐代在天臺山創(chuàng)立;日本僧人最澄前來取經(jīng),遂有日本的天臺宗。
蓮宗的立本寺在日本,方有“天臺立本情無隔”之說,當然是“一樹花開兩地芳”了,與“明月何曾是兩鄉(xiāng)”,異曲而同工,“兩”字用得絕妙且達極致。
用現(xiàn)代人的話說,風(fēng)雨同道,明月一鄉(xiāng);人分兩地,情同一心兮。
我折服幾近投地狀,為古人之詩,也為今人譯作 — 《周恩來和池田大作的一期一會》。
感而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