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趙愷
歷史上的科爾沁部所處的位置，大概在今天的內(nèi)蒙古通遼市附近。這個正式成型于明代中葉的部族，長期處于蒙古、大明、女真三方勢力犬牙交錯的最前沿，因此一度飽受地緣政治引發(fā)的戰(zhàn)亂之苦。隨著建州女真的崛起，科爾沁部審時度勢地選擇了與努爾哈赤聯(lián)姻，由此拉開了滿蒙聯(lián)姻的序幕……
分裂的汗廷
蒙古部族東西分治與科爾沁部出現(xiàn)
自定鼎中原之后，大明便始終將退至長城以北的殘元勢力視為心腹大患。朱元璋在世之時便于洪武三年（1370）至洪武二十九年（1396）間組織了十余次北伐。在大明遠征軍不斷地打壓下，以元順帝孛兒只斤·妥懽帖睦爾及其子孫為尊的殘元勢力屢遭重創(chuàng)，奄奄一息。
建文四年（1402），蒙古韃靼部首領(lǐng)鬼力赤起兵襲殺元順帝曾孫坤帖木兒，蒙古草原隨即陷入西部衛(wèi)拉特部（明稱“瓦剌”）和東部蒙古本部（明稱“韃靼”）分庭抗禮的局面。此后瓦剌、韃靼此消彼長，不斷襲擾大明北方。明成祖朱棣雖先后五次親征漠北，卻始終未能給予對手以決定性打擊。
正統(tǒng)三年（1438），瓦剌首領(lǐng)脫懽于母納山擊殺韃靼部首領(lǐng)阿魯臺，擁立成吉思汗后裔脫脫不花為大汗。至此，一盤散沙的蒙古諸部重歸統(tǒng)一。脫懽死后，其子也先不斷擴張勢力，騷擾大明北方邊境。正統(tǒng)十四年（1449），也先以脫脫不花的名義召集諸部，出動四路大軍傾巢南下。明英宗朱祁鎮(zhèn)不諳軍事，在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王振的慫恿下，率領(lǐng)倉促集結(jié)的五十萬大軍御駕親征，最終于“土木堡之役”中全軍覆沒。
在也先率瓦剌主力擊潰明英宗朱祁鎮(zhèn)親率的明軍主力的同時，蒙古本部兵馬亦攻入東北遼河流域。其中景泰元年（1450），脫脫不花親率三萬騎深入遼東，掃蕩沿途的海西女真部族，由此開啟了蒙古本部的統(tǒng)治重心向東遷移的序幕。
天順八年（1464），明英宗朱祁鎮(zhèn)病逝，其子明憲宗朱見深、其孫明孝宗朱祐樘通過革新吏治、輕徭薄賦，緩解了大明內(nèi)部尖銳的社會矛盾，穩(wěn)定了遼東和西北的統(tǒng)治秩序，但在對蒙古諸部的軍事行動中依舊是敗多勝少，特別是在河套地區(qū)，明軍與蒙古諸部反復(fù)拉鋸，卻始終不能將對手徹底驅(qū)逐，不得不在寧夏、延綏地區(qū)修筑新的長城。
出人意料的是，來勢洶洶的蒙古大軍最終敗在了一個《明史》中有名的“昏君”手上。弘治十八年（1505），十五歲的明武宗朱厚照正式即位。這位活潑好動的少年滿腔血勇，甚至易名為“朱壽”，于正德十二年（1517）親赴山西與統(tǒng)一了蒙古高原東部的“達延汗”巴圖蒙克展開惡斗，并戰(zhàn)而勝之。誰也沒有想到，這場被后世一筆帶過的“應(yīng)州之戰(zhàn)”竟意外開啟了蒙古諸部再次分裂的序幕。
在敗于明武宗朱厚照之手后，“達延汗”巴圖蒙克病故于回師途中，由于其長子、次子皆已離世，“達延汗”遺命傳位于長孫博迪。然而，在推崇實力至上的草原，這樣一個尚未成年的統(tǒng)治者顯然無法服眾?！斑_延汗”尸骨未寒，其三子巴爾斯博羅特便驅(qū)逐了博迪，自立為汗。
率先破壞游戲規(guī)則的巴爾斯博羅特并未笑到最后，正德十四年（1519），博迪在其四叔阿爾蘇博羅特的支持下重奪汗位。作為失敗者的巴爾斯博羅特在被迫退位后不久便離世。為了安撫其家族，博迪特許巴爾斯博羅特的長子吉囊繼承爵位，領(lǐng)有鄂爾多斯(襖兒都司)部、土默特部和永謝布(永邵卜)部組成的“韃靼右翼三萬戶”。博迪本以為吉囊繼承父業(yè)之后勢必與其弟俺答等人相互爭斗，不想巴爾斯博羅特的兒子們卻表現(xiàn)得異常團結(jié)，更如初離巢穴的狼群般咆哮著群起撲向獵物。
明世宗朱厚熜繼位不久，年僅十五歲的俺答便率千余騎，于嘉靖元年（1522）六月二十九日，自于井兒堡（今寧夏鹽池縣西）一線突破長城，攻入固原、涼州、涇陽等地，明軍倉促抵御、損失慘重，指揮使楊洪、千戶劉瑞被殺，不等明軍重振邊防，當(dāng)年冬天俺答去而復(fù)返，再度劫掠固原等地，屠戮當(dāng)?shù)剀娒裆先f人。
與吉囊、俺答兩兄弟的迅速擴張相比，領(lǐng)有察哈爾(插漢兒)部、喀爾喀(罕哈)部和兀良哈(烏梁海)部組成的韃靼左翼三萬戶的博迪卻并沒有太大建樹，以至于大明朝廷都認(rèn)為這位“小王子”雖“控弦十余萬，多蓄寶貝”，但似乎有些“厭兵”。
其實，為彰顯自身的存在感，博迪也曾多次以大明不許通貢為由，親自率部南侵，但其所面對的薊鎮(zhèn)、遼東等大明邊塞云集大批精銳邊軍，因此，他的軍事行動遠沒有吉囊、俺答兩兄弟順利。蒙古草原也由此形成了“西風(fēng)壓倒東風(fēng)”的局面。
嘉靖二十六年（1547），蒙古諸部名義上的共主博迪病逝，其子達賚孫無力與堂叔俺答爭雄，不得不將其汗廷遷徙至遼東。其中，自稱成吉思汗二弟合撒兒第十四世孫的奎蒙克塔斯哈喇一系率部進入嫩江流域游牧，合撒兒曾任成吉思汗帳下親軍統(tǒng)率，他的后裔也以那支親軍的名字自稱“科爾沁部”（蒙古語意為“帶弓箭的侍衛(wèi)”）。
叩關(guān)無門，但有“窗戶”
圖們汗統(tǒng)治時期的科爾沁部
嘉靖三十六年（1557），達賚孫離世，其子圖們繼位。明廷以“圖們”的音譯，蔑稱其為“土蠻”。圖們繼位之初，大舉東遷的韃靼左翼三萬戶怨聲載道、離心離德。深入嫩江流域的科爾沁部更控制當(dāng)?shù)劐a伯族等被歸入“野人女真”的部落，一度與圖們汗分庭抗禮。
隆慶四年(1570)，科爾沁部聯(lián)合喀爾喀部擊敗曾經(jīng)依附于大明的兀良哈三衛(wèi)之一的福余衛(wèi)，正式稱霸開原邊外。眼見科爾沁做大，圖們汗終于坐不住了，親自率部東征，而科爾沁部則一邊聯(lián)系喀爾喀部，做好軍事對抗的準(zhǔn)備，一邊積極展開斡旋。最終，一場大戰(zhàn)不僅沒有打起來，反而成就了一場大會盟。
《萬歷武功錄》中不無遺憾地記載：“（科爾沁及其盟友）與土蠻未合，相攻殺，頃之，好兒趁（指科爾沁部）與土蠻講和，并皆索者兒忒及（葉赫）逞加奴、養(yǎng)加奴，以為有如者兒忒，亦講和?！敝档靡惶岬氖?，這里的“逞加奴”和“養(yǎng)加奴”，指的是“海西女真”部族中葉赫部的兩位首腦：清佳努和楊吉努。
在得到了科爾沁部的效忠之后，圖們汗信心滿滿地打算以其所為先鋒進攻明境。明代史料中也記載了隆慶五年（1571）十月，“土蠻復(fù)收仇夷好兒趁（指科爾沁），以為好兒趁儻不可得，即往略遼西”。然而，這些來勢洶洶的入侵卻遭到了大明遼東邊軍新秀李成梁的迎頭痛擊。
自隆慶四年（1570）十月李成梁被正式擢升為遼東總兵以來，便“大修戎備、甄拔將校”，更不惜重金“收召四方健兒”，最終通過“給以厚餼，用為選鋒”的方式，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編練出一支精銳部隊，一掃大明遼東邊軍長期以來士氣低迷的狀態(tài)，《明史》贊譽其為“軍聲始振”?；蛟S是因為在大明邊軍手上討不到便宜，進入萬歷二年（1574）之后，科爾沁部便改變戰(zhàn)略，開始通過聚居于開原以北的“海西女真”，與明廷展開貿(mào)易。
所謂“海西”，指的本是松花江中下游地區(qū)以西，隨著時間的推移，原本定居當(dāng)?shù)氐呐娌孔逯饾u向外擴張，分化為被大明視為“山夷”的葉赫、哈達以及被歸入“江夷”的烏拉、輝發(fā)，而以上四個部族因為都自稱源自曾活躍于黑龍江流域的扈倫部，因此又被稱為“海西四部”或“扈倫四部”。
“海西四部”歷史上曾長期依附大明，并成為遼東邊墻以外對抗蒙古的主力。自正統(tǒng)十四年（1449）脫脫不花率三萬騎攻入遼東、大肆屠戮以來，女真諸部便在大明和蒙古之間搖擺不定。萬歷元年（1573），察哈爾部首領(lǐng)腦毛大率數(shù)萬騎進入葉赫部的領(lǐng)地，并公然威脅葉赫部首領(lǐng)楊吉砮。葉赫聯(lián)合“海西四部”，自此，海西女真與科爾沁部的交往日益密切起來。
在互通有無的過程中，葉赫部獲得了大量來自草原的優(yōu)良戰(zhàn)馬，效仿蒙古部族組建起強大的騎兵部隊，一些史料中甚至認(rèn)定葉赫本就是來自草原的游牧部族。而科爾沁部則伙同葉赫經(jīng)營“轉(zhuǎn)口貿(mào)易”，積累豐厚的財富，逐漸從蒙古諸部中脫穎而出。
至萬歷十年（1582）左右，科爾沁蒙古在漠南東部蒙古中是較強的部落，他們不僅控制著駐牧地這片廣大區(qū)域，還統(tǒng)治著錫伯、卦爾察（又作瓜爾佳）等部，生活在松花江、黑龍江一帶的野人女真人、索倫人，也在科爾沁蒙古的控制之下。
敏銳察覺到葉赫和科爾沁蒙古的逐漸崛起，李成梁于萬歷十一年（1583）在開原馬市設(shè)下伏兵，一舉斬殺了葉赫首腦楊吉砮、清佳砮兩兄弟，卻依舊無法阻止葉赫的發(fā)展壯大。打著復(fù)仇的旗號，楊吉砮之子納林布祿不僅頻繁襲擾大明邊境，更試圖吞并同屬海西女真的哈達部。納林布祿的這份狂悖，自然也少不了身后科爾沁部的全力支持。
萬歷十六年（1588）三月，為了一舉鏟除葉赫部，李成梁親自統(tǒng)兵從威遠堡直撲葉赫部。納林布祿全然不懼，動員舉族人馬，據(jù)城與明軍對抗。面對著“石木齊下，先登者輒死，城堅不可拔”的困局，李成梁最終也只能放棄剿滅葉赫的念頭，在納林布祿表示按期向明廷納貢的情況下草草撤軍。
明軍撤走之后，納林布祿雖然暫時放棄了吞并哈達部的念頭，卻又打起了建州女真的主意。當(dāng)年九月，納林布祿親自率隊將先年父親楊吉砮許婚給努爾哈赤的妹妹，親送建州與其完婚。但兩部的聯(lián)姻也是交惡的開始。利用明廷大舉出兵朝鮮、對抗豐臣秀吉之際，萬歷十九年（1591），納林布祿正式遣使向努爾哈赤索要地臨葉赫的土地，在遭到努爾哈赤的拒絕后，便糾集兵馬，大舉進攻建州女真。
利益至上
科爾沁部與努爾哈赤結(jié)盟幕后
作為葉赫部的盟友，科爾沁部對努爾哈赤自然同樣抱有敵意。時任科爾沁部首領(lǐng)的翁果岱多次借著覲見林丹汗的機會，大肆夸大努爾哈赤的威脅。但此時的林丹汗正忙著對明廷以及右翼三萬戶用兵，一時無暇顧忌建州女真的崛起。
在林丹汗及其他蒙古部族并不支持的情況下，明萬歷二十一年（1593）九月，翁果岱率下屬錫伯部、卦勒察部與“海西女真”的葉赫、哈達、烏拉、輝發(fā)四部及建州女真中的朱舍里部、訥殷部，組成“九部聯(lián)軍”，糾集了三萬兵馬討伐努爾哈赤。
然而，“九部聯(lián)軍”之中，朱舍里部、訥殷部本就是努爾哈赤的手下敗將；“海西女真”中的哈達、烏拉、輝發(fā)三部也是迫于葉赫部的淫威才勉強參戰(zhàn)；而科爾沁所部蒙古騎兵更是抱著“撈一筆”就走的投機心理。因此，看穿對手底細的努爾哈赤很早便擬定了“彼雖眾，皆烏合。我以逸待勞，傷其一二臺吉，眾自潰”的戰(zhàn)略。
果然，戰(zhàn)斗打響后，除了葉赫部外，其他八部兵馬皆刻意保存實力。隨著葉赫部兵馬被滾木礌石擊退，納林布祿的堂兄布寨死于努爾哈赤兵下?！熬挪柯?lián)軍”頓時全線潰敗，在建州女真的追殺下，更是尸橫遍野，被殺四千余人，損失戰(zhàn)馬三千余匹，盔甲千副。
九部聯(lián)軍的崩潰，使科爾沁部清楚地看到海西女真長期內(nèi)耗之下的虛弱。而努爾哈赤也從科爾沁部在戰(zhàn)場上的消極怠工，意識到可以與之勾連的契機。戰(zhàn)斗結(jié)束后，努爾哈赤主動釋放了所有蒙古戰(zhàn)俘。次年，科爾沁便遣使與努爾哈赤通好，獻戰(zhàn)馬百匹，駱駝十峰。
此后，科爾沁部依舊嘗試著支援“海西女真”，以維持遼東地區(qū)的政治均衡，但隨著萬歷三十六年（1608），翁果岱應(yīng)烏拉部之請出兵與努爾哈赤交戰(zhàn)再度失敗之后，科爾沁部正式放棄了“海西女真”這個盟友。努爾哈赤也于明萬歷四十年（1612），主動向科爾沁部蒙古貴族明安貝勒求婚。明安貝勒親送其女聘嫁努爾哈赤，這是建州女真努爾哈赤與科爾沁蒙古貴族首次通婚，也拉開了滿蒙聯(lián)姻的序幕，以后遂成定制。
天啟四年（1624），努爾哈赤派遣大臣巴克什、希福、庫爾禪等至科爾沁，在伊克唐噶哩坡（今科爾沁左翼中旗花土古拉蘇木附近）與奧巴洪臺吉為首的科爾沁諸臺吉（蒙古貴族稱號）刑白馬烏牛（刑白馬指祭天，刑烏牛指祭地）盟誓?？茽柷卟恐赃x擇此時與建州女真結(jié)盟，與此時林丹汗的汗廷發(fā)生了劇烈的政治地震不無關(guān)系。
為強化汗權(quán)，林丹汗將其叔祖岱青臺吉的屬民全部收回，而岱青臺吉則率其妻子及六子投奔科爾沁，受到奧巴洪臺吉的保護。惱羞成怒的林丹汗隨即命弘吉剌部首領(lǐng)齊賽諾顏領(lǐng)兵追回岱青臺吉。齊賽領(lǐng)兵深入科爾沁地，斬殺了堵截的六名科爾沁臺吉而返。
次年，林丹汗親自率兵前往科爾沁奧巴洪臺吉居住的格勒珠爾根城，圍城問罪。關(guān)鍵時刻，努爾哈赤命三貝勒莽古爾泰和四貝勒皇太極率精兵五千來支援，迫使林丹汗撤兵。建州女真的出手相助，令奧巴洪臺吉放下身段，親自前來盛京與努爾哈赤相會盟誓。盟誓畢，努爾哈赤賜奧巴“土謝圖汗”號，又將圖倫臺吉（努爾哈赤之弟舒爾哈齊的兒子）之女肫姐（敦哲）嫁給奧巴臺吉。
得到了科爾沁部的支持，努爾哈赤以各種借口，深入蒙古地區(qū)扎魯特部、巴林等部擊斬部落首領(lǐng)，收其人戶牲畜。面對后金統(tǒng)治者的軍事壓力，林丹汗未能有效地組織各部與后金正面作戰(zhàn)，客觀上為后金提供了蠶食其外圍各部的機會。
明天啟六年（1626），努爾哈赤去世，其四子皇太極即位，加快了征服蒙古各部的步伐?；侍珮O以軟硬兼施的手段，拉攏并征服了察哈爾部外圍的內(nèi)喀爾喀（巴林、札魯特、巴岳特、烏齊葉特、弘吉剌特）和科爾沁部，使素來強大的察哈爾部的力量大為削弱?；侍珮O隨即將軍事行動的鋒芒直指察哈爾部。
在科爾沁的引領(lǐng)下，皇太極三次率領(lǐng)大軍親征察哈爾林丹汗，迫使林丹汗西渡黃河至大草灘永固城一帶（今甘肅省山丹縣境內(nèi)），最終在青海西喇塔拉之地因病去世?；侍珮O又命多爾袞、岳托等人率軍截?fù)魱|返的林丹汗之子額爾克洪格爾額哲，奪得元朝的傳國玉璽。
至此，建州女真名義上成為蒙古諸部的共主，但為了強化與科爾沁部的同盟關(guān)系，愛新覺羅家族還是不遺余力地與科爾沁部展開聯(lián)姻。明萬歷四十二年（1614），皇太極迎娶科爾沁大領(lǐng)主莽古思之女——十六歲的哲哲?；槎Y舉辦得相當(dāng)隆重，但結(jié)婚11年，哲哲一直沒有生下一兒半女。
為了穩(wěn)定滿蒙聯(lián)盟，科爾沁草原不得不又給皇太極送去一位美女——科爾沁大領(lǐng)主莽古思的孫女、哲哲的侄女、年僅12歲的布木布泰，即后來清朝大名鼎鼎的孝莊太后。就在布木布泰嫁給皇太極的當(dāng)年，哲哲懷孕并生下女兒，此后的幾年，哲哲又生了兩個女兒。布木布泰則為皇太極生了三個女兒。后來，哲哲的另一位侄女、布木布泰的親姐姐，26歲的海蘭珠也成了皇太極的妃子。
海蘭珠入宮后，很快便寵冠后宮，被封為宸妃，地位僅次于姑姑皇后哲哲，被皇太極安置在“雎鳩宮”。明崇禎十年（1637），海蘭珠為皇太極誕下一子，即皇八子?？上н@個孩子在三個月時不幸夭折。不久之后，布木布泰給皇太極誕下一子福臨。按理說，皇太極前面還有七個兒子，皇位不一定是福臨的，但皇太極死后，皇長子豪格與皇叔多爾袞爭奪皇位，二人互不相讓，為了安撫雙方，眾人決定選一個小皇帝上位，年僅6歲的福臨，最終順利繼位為“順治帝”。
作為“順治帝”的母族，科爾沁部此后又先后將本族女子推上清朝后位，其部族也自然成為清朝皇帝的重要盟友，在清朝入主中原的征戰(zhàn)中和維護清朝統(tǒng)治的過程中，立下了汗馬功勞。
責(zé)任編輯:張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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